承和·書香庭
7000元/m2
3室(4) 4室(1)
九江市八里湖新區(qū)八里湖大道以南,安居路以西,通湖路以東,八里湖大道加油站兩側
正月初十,普通的工作日,某一線城市,十點《西游·降魔篇》晚場,九成九的上座率,一百一十分鐘的內(nèi)容,每隔三兩分鐘場內(nèi)就有一陣陣喪笑、暴笑和驚呼。直到這時,你才對《西游·降魔篇》的火暴票房有了一個感性的認識——趕超《泰囧》就是分分鐘的事。
《西游·降魔篇》的好看,是群眾喜聞樂見的好看,是典型周星馳式商業(yè)喜劇片的好看,暴力血腥低賤無厘頭辛酸小人物笑中帶淚的港氏美學,不加掩飾地表達了從電子游戲里偷師到的通關伎倆,打完魚妖打豬妖,打完豬妖打猴妖,類型分別是小中大,結尾還讓你小小為愛情哭一下。在現(xiàn)下,誰還能對一個商業(yè)片奢求更多?
但是星迷們失望了,他們紛紛痛罵周星馳晚節(jié)不報、江郎才盡、節(jié)操碎地,天縱奇才沒有再創(chuàng)新高,除了讓那首《一生所愛》的主題曲還給了他們一點舊的情意結,其他都是斬釘截鐵的簇新的電子漫畫似的《降魔篇》,“與以前的西游完全無關(周星馳語)。”是的,今時今日的周星馳是熱鬧的周委員,做宣傳,談生意,和昔日女友于文鳳打官司。這個50歲的男人過著一地雞毛的生活,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難堪:朋友差不多都翻臉,女友離他而去,但他不在乎。他是受盡流離長大的苦孩子,人生的全部意義是要活下去,還要有錢——從前狂軋戲是為了賺錢,后來轉型做商人也是為了賺錢,和把豪宅買下來重建售出一樣,把《西游·降魔篇》推銷出去也是為了賺錢。
“Business is business”(生意就是生意),所以滿頭白發(fā)的他把自己能做的新聞全都做了,能接的采訪全接了,制造個把追求女主角的緋聞還不是輕車熟路的事……周星馳在《西游降魔篇》里惟一沒有做好工作的是——他沒有扎好大師的臺型。導致許多懷著無限景仰之情的懷舊客黯然內(nèi)傷,原來他們心中的后現(xiàn)代解構主義大師對這個大詞一無所知,對他自己拍過的電影也差不多忘了個精光,那些企圖在懷戀月光寶盒的死文藝青年注定要十分失望,而那些企圖在舒淇的戲里懷朱茵的舊的騷客們就絕對是自作多情。
周星馳依然是周星馳,心理上他仍然是“我的時間不多了”、“我沒人要了”毫無安全感的死跑龍?zhí)椎?;生活上,他?ldquo;打好呢份工”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港客;創(chuàng)作上,他是“只喜歡和高手合作”的才華勢利眼。他的公司租在中環(huán)老樓,月租數(shù)萬港幣,記者看到他桌上“雜物凌亂,還有吃了一半的盒飯,座位背后書架上滿滿幾列都是漫畫書。”這是一個一直都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,他愛錢愛女人愛事業(yè),不計名不計情不計舊事,天真到不加掩飾,有什么不對呢?人總是只能要一些不要一些。
于是這世界多了一個這樣的人,他是穿舊運動衣和舊波鞋的中環(huán)富豪,也是一個人騎單車上班的巨星,更是只喜歡吃住家飯的宅男,他所有電影的愛情模式都是一個又窮又無能的男屌絲,被一個白富美看上,女孩死纏爛打,最后為他而死,和二十年前的星爺相比,他愛這些女人的程度從遙不可及的一萬年進化到了愛在當下。
做星爺?shù)姆劢z是不幸的,因為他永遠不給你幻想,做星爺?shù)呐岩彩遣恍业?,因為他永遠不結婚,但做星爺自己是幸福的么?好像是,也好像也不是。當年的戀人,死去的死去,嫁人的嫁人,生孩子的生孩子,只剩他自己還白發(fā)蕭然童心未泯活在自己的夢里,走在他臆想中的九九八十一難中。這個男人所有的電影,都只有一個名字,叫《屌絲西游記》,而他電影里的所有男主角,都叫孤獨。